关于“金钱”的话题是不是有“标准答案”?看来没有。不仅仅由于钱对经济地位不同的每一个人来说,在他的价值天秤上,“钱”这颗重要法码显示的倾斜度是各各不同的。而且这一显示度曲线的背后是对社会财富分配公正性的质疑。即使在全球发达国家行列中排列位置居前的,被认为是“富国老大”的美国,质疑程度也未见减弱。
美国的作家、记者罗伯特·科佩尔曾写过不少生动描绘商界内幕的书而受读者欢迎。在《谈钱——关于财富的坦率对话》(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一收中,他又一次将笔触探及人的心灵世界在经济王国中生存的颤动。他以对话录的形式记录下30位美国各行业人士以自己人生触摸金钱的“感觉”。
30篇个性各异的对话录中,伯纳迪内·多恩女士引入注目。因为她在学生时代曾是一名激进分子,曾从事长达11年的地下活动,用流行的词语说,属美国社会中的“另类”。
多恩女士还在读小学时,就亲眼目睹了美国社会中道德的不公正和经济的不平等。她在法学院求学,然后工作。她曾与许多境遇悲惨的单身母亲一起喝速溶咖啡,帮她们筹划用数量菲薄的福利救济金维持与孩子共同糊口的日子。她参与组织芝加哥的贫民窟的集体抗租活动。是理想主义的原则支持她与她的志同道合者一起干不计报酬的这类事。如今她人到中年,还要抚养三个孩子以致缓和了对社会关心的参与度,可仍看清美国文化的本质,那就是使美国人民相信自己是经济动物而不是有道德、有才智,或社会的人。“金钱就是你额头的记号”,向世人宣告你是幸运者还是倒霉蛋。
作者并没把多恩女士的观点作为这本书的形象宗旨。他仅仅将这种愤慨和质难看作某个生活层的侧面。书中30位来自各行业各阶层的人士中,有富有的用假名接受访谈的贸易商、金融公司总裁、法官、律师、作家、艺术家、家庭主妇,有私人侦探和牙医师,职业赌棍和总统卫士,基督教的牧师和犹太教的拉比等等。众多不同的回答聚集一起,多侧面地反映了美国社会众生相。也许这点是这本书成为畅销书的原因。
金钱确实具有魅力。在现实生活中金钱的介入反而使原本平静的生活和人际关系出现了裂缝。例如美国一些买彩票中奖、一夜暴富的人,不少家庭都产生了分裂。职业赌棍、一个用比读大学花费更多精力研究如何做到赌21点时常赢的约翰·莫纳斯塔,也明白“积累巨额财富并不是一个难以抵制的欲望”。他是这样列出计算公式的:无论你拥有多少豪华的房屋、别墅,多少名牌汽车,你每次只能住一幢房子里,开一辆汽车。在美国的文化观念统治下,还是有许多人对金钱、财富的态度,偏离了人生的价值,倘若社会的发展,物质的丰富,使越来越多的人成为金钱的奴隶,那么富裕究竟意味着什么呢?该书作者不简单臧否,只是提示你,让你对自己的人生追求指个方向,任何理论都是通过人的实践来宣告其生命力的时限。
“金钱是一种能照出影子的池塘,作为人类,我们在这池塘上可以做出有意义的选择。”人类,理应是包括美国人和中国人的全球人类吧。